01 困在离婚系统的女性?
施暴者往往将对方的离婚意愿看作为一种挑衅,长期控制受暴者的他们也很难接受自己的“猎物”企图逃跑,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部分施暴者往往会再次对受害人施暴,严重程度也往往是最高的。如果外界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威胁,没有及时给到有效的支持与保护,很有可能就酿成惨剧。
02
打破家暴男传统图鉴,聚焦陈均
03 写徐敏,但不只是徐敏 作为写作者、性别议题关注者和观影的观众,我在分析徐敏这个角色的整个过程都有着诸多的复杂情绪。徐敏的故事被呈现在大荧幕上时,我仿佛看到以往了解过的存在于文献资料中的形象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不断刺激我的感官、让我不得不全身心体会她的困境和挣扎。 除此之外,剧情同样聚焦到了上野千鹤子在《始于极限》书中阐述的“恐弱”概念。 片中,律师质问徐敏为何一审时没有透露自己遭受家暴的情况时,徐敏答道: “我不想被别人知道,不想被可怜。” 徐敏一直很有能力,但她仍然惧怕承认自己是社会结构当中的弱者。 “恐弱“一词诞生的语境是讲铃木凉美出身于富裕的高知家庭,学习成绩优秀,但是她在16岁的时候开始向风俗店的男人贩卖自己的内衣,大学时在歌舞俱乐部当陪酒女,后来进入色情产业拍摄了70多部色情片。她在讲述自己讲述自己的经历的时候说道: “我的写作动机非常简单。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挣脱受害者这个词组织的牢笼,在其中死命挣扎”。 铃木凉美一方面承认,她在性产业这种女性被剥削到极致的地方感受到了伤害,但另一方面,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父权制社会结构的受害者。她称,女性的外貌和钱、知识一样,都是一种换取资源的资本,因此是强大而有力量的。 这样的说法是不是有些熟悉? 这些论调背后的逻辑其实一致:女性可以无视社会结构、完全地自由选择不做那个受害者。 但是这可能吗? 在既有不公平的环境中,一味强调“个人的选择",就是在为既得利益者以及不公平结构和社会免责。 03 家暴的代际传承:隐形的受害者 在观影的过程中,尤其困惑我的问题是,陈均为何成为了施暴者? 随着叙事中加入了故事的更多面后,观众们慢慢找到了答案。 徐敏和陈均的儿子念念跟另一个小朋友在游乐场发生争执的时候,模仿性地去打对方,徐敏上前阻止却遭到儿子反问,为什么不能打人,要用毛巾吗? 徐敏的女儿也在日常中对肢体的侵犯有了认知上的变化,在遇到小男孩推了她的情况下,徐敏女儿给徐敏的反馈是“他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推我的”。 陈均成为施暴者也是这样的一个过程,电影里,陈均有一个惯用于暴力解决问题的母亲。艾丽娅饰演的母亲一巴掌打翻面碗,陈均像个小孩,蹲在地上收拾,不敢碰一下地上的戒尺。 而母亲手臂上的黑色烟疤标志着,她年轻时也是陈均父亲施暴的受害者…… 心理研究表明,长期目睹家暴的未成年人不仅会产生心理阴影,而且在家暴“近墨者黑”的潜移默化作用下,目睹家暴的儿童难以发展出关于亲密关系的正确和健康的认知,在恋爱或婚姻后,就会倾向于接受和效仿父母的做法,女孩可能会接受家暴,男孩会成为施暴者,认为暴力沟通是正常的婚姻状态。 最后,谈谈电影本身。 跟之前的《不完美受害人》不同,《我经历过风暴》选择了完整的女性视角,带着观众跟随徐敏离婚一审、家暴取证、监控被发现、拿着硫酸谈判争取到离婚、因为孩子无法跟前夫分开又回到同居状态、直到最后的绝望“反杀”这整个过程,能够让观众更加理解、共情和带入(作为观众,我甚至在李晓萌吐的时候也跟着有了恶心反胃的感觉)。 电影结束之后,跟朋友在放映厅门口闲聊,感叹说,还以为这种具有复杂性并真正展现探讨性别议题的电影只会在小众的电影节上才能遇到。 19年到23年的三年影视寒冬,男性主导的行业逐渐没落之后,女性相关话题的作品在最近的一两年,如雨后春笋一般成气候出现。 对想向观众袒露性别暴力相关题材的任何一个人来说,寒冬给我们带来的可能是一次触底反弹的契机。 我很幸运能跟《我经过风暴》在大荧幕相遇。
同时教官型施暴者往往也是狂热的嫉妒分子,他们口头攻击伴侣,谴责她们不忠,造谣她们和其他男性开房。他们使用粗鲁和带有性含义的词申斥伴侣。他们会用指责所有女性的恶言恶语增添他们对伴侣的仇恨,比如:“天下的女人都是婊子”。与此同时,这种类型的家暴者多半自己在外偷情。
然而,澳大利亚统计局为期10多年的一项调查发现,当女性的收入超过其男性伴侣时,她们遭受家庭暴力的概率将激增35%。
虽然说女方作为主要经济来源并不是真的出于挑衅自己的伴侣,但是她的伴侣也会因此感到自己的权力地位主导位置有被威胁到。而占有、控制、以暴力方式”让女人听话“ 在这个时候成了夺回权力主导地位的手段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