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报告

摘要

根据在中国中部一个县进行的调查，研究人员发现，妇女遭受基于性别的暴力是很常见的，特别是来自亲密伴侣的暴力。接受调查的男性中约有一半承认对其女性伴侣实施了身体或性暴力。五分之一的男性说曾强奸过女性伴侣或非女性伴侣。女性和男性受访者的身体、精神和生殖健康被发现与女性受害和男性对亲密伴侣实施暴力有很大关系。基于性别的暴力，包括亲密伴侣暴力，是社会生态系统的一种构建。霸权主义男性气质的四个关键要素确定为：男性决策、男性声誉、暴力和异性恋。通过将这四个要素作为定义 "真正的男人 "的标准，男人对女人的统治被自然化和合法化。有必要培养其他非暴力和更公平的男性气质。

关键词 基于性别的暴力 - 亲密伴侣暴力 - 霸权型男子气概

1 简介

自从20世纪90年代针对妇女的亲密伴侣暴力（IPV）概念传入中国以来， 中国妇女联合会（Tao和Jiang 1993）和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Zheng and Xie 2004）等机构的调查表明，IPV是中国妇女最常见的针对暴力的形式。在消除暴力的努力中，中国学者们在研究针对妇女的IPV时，考虑了广泛的主题，如女权主义法律、少数民族问题、婚姻市场和不平衡的性别比例（谷 2014宋和张 2017旦 2018).越来越多的国际研究指出，僵化的霸权主义男性形象与暴力侵害妇女行为之间存在紧密联系（Schrock and Padavic 2007; Duncanson 2015；Duncanson 2015； Cossins and Plummer 2018; Heilman and Barker 2018)，这种联系在中国却被忽视了。因此，从霸权主义男子气概的角度来理解基于性别的暴力，特别是针对妇女的IPV，是我们调查的目标。

2011年5月，我们在中国中部的一个县城进行了实地调研，那里大部分人口生活在农村地区。通过多阶段随机抽样，我们选择了67个社区， 然后在每个社区随机抽取50名受访者（25名女性和25名男性）。我们的回复率为83.7%，有1103名18-49岁的女性和1017名男性完成了女性和男性的调查问卷。

2011年5月，我们在中国中部的一个县城进行了实地调研，那里大部分人口生活在农村地区。通过多阶段随机抽样，我们选择了67个社区，然后在每个社区随机抽取50名受访者（25名女性和25名男性）。我们的回复率为83.7%，有1103名18-49岁的女性和1017名男性完成了女性和男性的调查问卷。在被调查者中，97.8%的人目前或曾经有伴侣。女性和男性的调查问卷和研究协议是由发起调查并提供技术支持的机构提供的。实施小组根据中国和当地的情况对问卷进行了轻微的调整。我们使用了个人数据助理，以确保受访者的回答是严格保密的。附录中的表8 中提供了更多信息中（见表 1).

表1 由男性和女性报告的针对女性的IPV终生流行率（单位：%）。资料来源中国基于性别的暴力和男子气概的定量研究2013

2 对妇女的亲密伴侣暴力

2.1 患病率

本段对男性报告的细节进行了细分。在情感暴力方面，28.6%的男性报告说故意吓唬或恐吓他们的女性伴侣，22.4%的男性报告说曾侮辱或故意让他们的女伴觉得自己很糟糕，14.2%的男性报告说故意在别人面前贬低她。在经济暴力方面，与男性有关的三个最常见的项目是禁止女性找工作或挣钱（10.6%），男性伴侣将自己的收入用于饮酒和抽烟， 尽管他们知道他们的女性伴侣无法单独支撑家庭（7.7%），以及迫使女性伴侣离开居住地（7.2%）。在身体暴力方面，推搡最常见的类型是推搡（32.8%），打耳光或向妇女扔东西是第二种（29.8%），而用拳头打妇女是第三种（17.8%）。关于性暴力，最常见的情况是男性在女性伴侣不愿意的情况下坚持做爱，因为男性认为有权与作为其妻子或女友的女性做爱。1(15.0%).在其他情况下，男子在生理上强迫他的女性伴侣发生性关系（12.1%）。这两种行为都被归类为伴侣强奸。就伴侣强奸的终生流行率而言，14.3%的男性受访者报告曾实施伴侣强奸，9.9%的女性受访者报告曾是受害者。伴侣强奸和男性强迫女性伴侣观看色情录像或进行她们不想要的性行为这些项目被归类为性暴力。此外，根据妇女的报告，在女性伴侣怀孕期间，男性伴侣施加的情感、身体和性暴力的发生率分别为13.1%、3.6%和5.5%。

与上面记录的IPV案例相比，男性控制女性伴侣的行为要普遍得多。总共有91.0%的男性报告说在他们生活中的某个时刻做过这种事，86.4% 的女性报告说在某个时刻被控制过。在男性控制女性伴侣行为的具体项目中，最常见的是男性伴侣有更多权力做出重大决定（72.4%），其次是男性伴侣不允许女性伴侣穿某些衣服（45.8%），以及如果女性伴侣要求他使用安全套就会生气（40.3%）。

妇女经常经历一种以上的IPV。在报告经历过情感、经济、身体或性暴力的妇女中，43%的人只经历过一种类型，30%的人经历过两种类型， 20%的人经历过三种类型，8%的人经历过四种类型。根据男性施暴者的报告，这四种类型的比例分别为36%、34%、22%和9%。

在调查日期之前的12个月里，关于情感、经济、身体和性方面的IPV， 男性报告的犯罪率分别为19.1%、10.5%、14.4%和7.5%，相对而言，女性所报告的受害发生率分别为10%、6.9%、6.8%和3.3%。

2.2暴力对女性健康的影响和受暴后的寻求帮助

统计数据显示，因IPV而受伤的妇女比例之高令人震惊。在364名报告为人身IPV受害者的妇女中，40.7%（n = 148）受到伤害，包括扭伤、烧伤、刀伤、骨折、牙齿脱落和其他伤害，或不得不接受医疗护理或住院治疗。关于IPV身体伤害的严重程度，148名受伤妇女中有34.5%卧床一段时间，不得不请工假，或不得不接受医疗护理。除了这些身体伤害，IPV还在其他方面伤害了妇女。与从未经历过IPV的妇女相比，经历过IPV的妇女患有精神和/或生殖健康问题的可能性显著增加（见表 2下）。

表2 妇女报告的IPV的健康后果（单位：%）。资料来源同表1

a.性传播感染

b.*p＜0.01；*p＜0.00

许多遭受IPV的妇女并没有寻求帮助。在364名报告遭受身体暴力的妇女中，60%的人保持沉默，只有6.6%的人向警方报告了暴力事件，10% 的人寻求医疗帮助，36.8%的人告诉家人。在24名向警方报告IPV的妇女中，11名妇女没有报告警方对其报告的详细反应，只有一名妇女有机会向法院提起诉讼，三名妇女被送走，九名妇女被要求与她们的伴侣和解。在寻求医疗帮助的妇女中，只有一半的人（n = 30）说出了她们受伤的真相。在133名向家庭成员讲述IPV的妇女中，近一半（44.4%）的妇女没有得到家庭的支持。相反，她们所说的话被冷漠对待，或者家庭指责妇女造成了IPV，或者她被告知保持沉默。在24.8%的案件中，家人给予了支持，其中包括建议妇女向警方报告此事。在30.8%的案件中，家庭的反应是模糊的。

声称是被非伴侣强奸或企图强奸的妇女有类似的经历。在176名报告遭遇此类暴力的妇女中，72%的人保持沉默，其余的人向家人、热线电话、当地妇女联合会或社区委员会、医务人员或警察寻求帮助。在14名向警方报案的妇女中，有8名妇女被立案。在30名告诉家人自己是性暴力受害者的妇女中，近一半（43.3%）的人受到矛盾对待，30%没有得到支持，26.7% 得到支持。

3男性的童年创伤和对非伴侣的强奸

3.1童年创伤

我们收集了五种童年创伤的数据，现介绍如下。饥饿是指童年时期没有足够的食物。有三种行为被定义为忽视：童年时期在不同的家庭中生活（不与父母在一起）；父母因酗酒或药物滥用而没有照顾孩子；或者孩子多次在外过夜但家里的大人没有注意到。情感暴力包括父母或教师的以下行为：责骂儿童懒惰、愚蠢或软弱；或在公共场合羞辱儿童。目睹母亲被其丈夫或男友殴打的儿童也是情感暴力的受害者。身体暴力是指儿童被硬物殴打，被殴打后留下疤痕，以及被教师或校长体罚。以下行为被认为是针对儿童的性暴力：他人触摸儿童的臀部或生殖器部位，儿童被强迫触摸自己，儿童被恐吓或被威胁与他人发生性关系，以及儿童与比自己大5岁的男人或女人发生性关系。

如图1所示，许多受访者在童年时期经历过暴力或逆境，男性受访者比女性更有可能有此经历（P < 0.0001）。除了图1中列出的创伤外， 24.7%的男性受访者报告童年时在学校或社区被霸凌，21.8%报告霸凌过他人。

3.2对非伴侣的强奸

这项研究调查了男子强奸非自身伴侣的女性的情况。这包括一名男性强迫或劝说一名妇女在违背其意愿的情况下发生性关系，或者一名男性与一名因过度饮酒或吸毒而无法表示同意的女性发生性关系。轮奸，指一名女性被迫或被劝说与一名以上的男性发生违背其意愿的性行为。为了介绍存在于非伴侣间强奸的情况，表3中还列出了伴侣强奸的数据。如表3所示，尽管大多数强奸案是发生于伴侣中，但女性也面临着被非伴侣强奸的风险。有五分之一的女性报告说其是被非伴侣的男性强奸或企图强奸的受害者。

表3 男性和女性受访者报告的强奸和强奸未遂的发生率。

a：最近是指过去12个月内。

b:   关于强奸未遂本调查仅收集了女性受访者的数据。

关于强奸的动机，根据222名报告强奸或试图强奸非伴侣女性的男性受访 者，最常见的动机是对男性性权利的感觉。这包括男性想和女性发生性关系， 想要发生性关系，以及想展现出自己能够发生性关系。在这些男性受访者中， 86.1%的人报告说是受性权利的驱使。除了性权利之外，58%的男性报告说他 们感到无聊或寻求乐趣，43%的人感到愤怒或想惩罚女性，24%的人报告说他们喝了酒。图2显示，一些男性对女性的性权利在亲密伴侣关系结束后并没有 停止。事实上，前夫和前男友是最有可能实施非伴侣强奸的人。从承认强奸过妇女的男性所报告的信息来看，91%的人是在15至29岁之间第一次实施强奸， 19.8%的人强奸了不止一名女性。

4霸权型男性气质和性别暴力的风险因素

4.1霸权型男性气质

本调查从不同程度评估了受访者对性别、女性气质和男性气质的看法，并利 用表4总结了霸权型男性气质的具体要素。除其中一项外，针对其他所有项的男女受访者认同率均超过50%。

由表4可见两处矛盾。首先，虽然几乎所有的男性和女性受访者都同意“女 性和男性应该被平等对待”这一抽象原则，但也有超过50%的人同意“在决策 和性生活方面，男性相较女性拥有更多特权”。其次，尽管超过80%的男性和 女性受访者都同意“男性应该分担家务”，但也有超过50%的人认为“照顾家 庭成员是女性的首要职责”。男性受访者态度和行为之间的差距则更大。如表 4所示，虽然92%的男性受访者同意“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殴打女性”，但其 中仍有44.7%的受访者表示“曾对女性施加了身体亲密伴侣暴力”。

为什么会存在如此惊人的矛盾呢？表4揭示了霸权型男性气质的四个关键要素，在一定程度上给出了解释，即：

(1)男性应该决定重要问题；

(2)男性应该强硬，必要时可使用暴力；

(3)男性不应该打女性，除非女性挑战男性的声誉；

(4)男性必须是异性恋，男性本质上比女性更需要性。

将上述四个要素确立为“真正的男性”的标准后，男性对女性的统治就 被自然和合法化了。这种对男性气质的定义有碍于形成性别平等的观念，并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男性的态度和行为之间存在如此大的差距。如果霸权型男性气质是一种规范，那么性别平等就不意味着“男性和女性应该得到同等对待”，而意味着“男性应该以他们的‘真实’本性来对待女性”。如果大 家公认“男性才应该决定重要的问题，他们是强大的化身，可以在必要时使用武力，男性比女性更需要性”，那这个世界的男人就可以很轻易地为自己强迫一个女性非自愿发生性关系（即强奸一名女性）开脱——毕竟这只是体现了事物的自然秩序。虽然大多数男性和女性都认为性别平等是一件好事，但由于人们对女性气质、男性性质和性别差异广泛存在刻板印象，男性仍然主导着女性，由此产生了严重的性别不平等问题。

霸权型男性气质鼓励男性展现强硬形象、使用暴力且无需控制自身的性 欲，因此男性受访者极有可能实施暴力行为以及无保护措施的性行为。近五分之一（18%）的男性称，他们曾参与过某种形式的暴力活动，比如持有武器、使用武器作战、加入帮派、被逮捕和入狱。此外，他们实施无保护措施的性 行为也非常普遍。在声称自己有性经历且回答了相关问题的856名男性中， 82.7%的人表示从未或很少使用避孕套。有88名男性在过去12个月里有过一个 以上性伴侣，其中78.2%的男性从未或很少使用过避孕套。

针对妇女的亲密关系暴力是男性受访者实施的最常见的暴力形式之一， 但同样也对男性施暴者造成了伤害。与从未实施过亲密关系暴力的男性受访者相比（如表5所示），实施过亲密关系暴力的男性有更有可能产生心理和生殖健康问题。

表5 实施身体/性亲密关系暴力男性的有关健康问题（根据年龄、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和收入有所调整）。数据来源同表1。

4.2对妇女实施性别暴力的风险因素

尽管人们通常将贫困、教育水平低、青年、工作压力或失业视为男性对妇 女实施身体或性亲密关系暴力相关的风险因素，但以上因素都缺乏多重逻辑统 计数据的证实。表6列出了可能进一步导致男性对妇女实施身体亲密关系暴力 的因素。这些行为背后是家庭暴力和男性统治的代际传播，展现了一名男子以 另一种形式参暴力、酗酒、多名性伴侣和伴侣之间的争吵的情况。

表6和表7(见后页）中存在三个相同的风险因素，受此影响的男性更容易 对妇女实施身体和性亲密关系暴力以及强奸女性伴侣和非伴侣。这三个因素为： 童年时期的创伤、参与其他类型的暴力以及有多个性伴侣。具体而言，男性实施性暴力往往与其在童年时经历过性暴力以及对性别平等的支持度低有关。

5结论

促使男性实施性别暴力的社会生态可被视为由四个同心圆组成的系统。 最里面的圆圈代表个体，研究表明，此类风险因素包括童年创伤、参与其他类型的暴力、酗酒、多名性伴侣以及对性别平等的支持度低。第二个圆圈的风险因素则包含人际关系、男性在家庭中的支配地位、夫妻争吵、关于不平等性别关系观念的代际传播以及男性对妇女和儿童实施暴力。第三个圆圈代表社区，其中的风险因素与社区在面对亲密关系暴力以及面对女性受到性侵犯时的反应有关，同时也和人们对于管制亲密关系暴力和针对妇女的暴力的法律法规的意识和态度有关。最外层的圆圈代表社会规范和政治经济环境， 研究人员发现，在中国，社会价值观、社会政策和法律法规都渗透着僵化的霸权型男性气质观念，助长了性别暴力的延续，特别是针对女性的亲密关系暴力(Wang et al. 2013; Deng and Shi 2018)。

基于我们的发现，我们有以下主要建议：(1)整个社会包括政府、大众媒体、社区和学校应该认识到僵化的霸权型男性气质，并努力消除这种助长性别暴力（尤其是针对妇女的性别暴力）的男性气质，此外，还应鼓励基于性别平等的非暴力男性气质。(2)应强化有关法律法规，进一步制止针对妇女的亲密关系暴力，进行更有力的执行和评估，以确保男性不能对妇女实施暴力后免受惩罚。(3)政府机构和非政府组织应为受虐待的妇女提供专业服务，让男性参与预防暴力的方案，并努力消除男童和女童的童年创伤。

表6 男性对女性实施身体亲密关系暴力的相关因素（根据年龄、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和收入进行调整）。数据来源同表1.

a每月一次喝六杯酒，或者更频繁

b受到酒精影响的日常活动

* P < 0.05; ** P < 0.01; ***P < 0.001

表7 男性强奸女性的相关因素（根据年龄、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和收入有所调整）。数据来源同表1

***P < 0.001; ****P < 0.0001

鸣谢 本研究由联合国人口基金中国办事处资助，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国人口基金、联合国妇女署和联合国志愿人员组织共同设立的亚太项目“预防伙伴”提供技术支持，由中国反家暴网和北京林业大学组织开展。

附录

表8：受访者的社会人口学特征

参考文献

Cossins, A., & Plummer, M. (2018). Masculinity and sexual abuse, explaining the transition from victim to offender. Men and Masculinities, 21(2), 163–188.

Dan, S.-H. (2018). New development of female jurisprudence studies: An overview of masters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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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g, Y.-X., & Shi, F. (2018). Dormitory labor regime and male workers: A study on Foxconn factory. Journal of Hunan University, 32(5), 128–135.

Duncanson, C. (2015). Hegemonic masculinity and the possibility of change in gender relations. Men and Masculinities, 18(2), 23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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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man, B., & Barker, G., (2018). Masculine norms and violence: Making the connections. https://promundoglobal.org/resources/page/10/?type=reports. Accessed February 12, 2019. Schrock, D. P., & Padavic, I. (2007). Negotiating hegemonic masculinity in a batterer intervention program. Gender and Society, 21(5), 625–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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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g, Z. Z., & Xie, Z. M. (2004). Migration and rural women’s development. Beijing: Social Sciences Academic Press.

作者信息

作者及其隶属机构

王向贤，天津师范大学，天津，300387，中国

方刚，北京林业大学，北京，100083，中国

李洪涛，中华女子学院，北京，100101，中国

通讯作者

王向贤

本篇文章来源：中国性别暴力和霸权的男子气概：基于定量研究分析

感谢翻译本篇文章的志愿者梁光卉、李佳晔、阮敏芝

翻译如有错漏之处敬请指正，邮箱bjyuanzhong@126.com